Author: | 許悔之 | ISBN: | 7102771029871 |
Publisher: | 華品文創 | Publication: | September 8, 2017 |
Imprint: | 華品文創 | Language: | Chinese |
Author: | 許悔之 |
ISBN: | 7102771029871 |
Publisher: | 華品文創 |
Publication: | September 8, 2017 |
Imprint: | 華品文創 |
Language: | Chinese |
王德威序:
許悔之的詩一向不乏憂鬱傾向。但在他的近作裏,悲傷成為頻繁出現的訊號:
昨夜我一人
被拋擲到彼處
感覺到一種滅頂前的悲傷
〈亮的天〉如是開始。詩人寫著瘖啞的靈魂藏身夢海深處,這些靈魂長著鰓,所以無法被眼淚溺斃。詩人為他們唱「人間耽戀的歌」,是絕望之歌,也是希望之歌。滅頂前的悲傷無以名狀,詩人卻切切要以文字歌哭作為拯溺的工具。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吧,但「蠟鑄的翅膀/一樣可以飛,飛向太陽。」
……
對於人間的不義,許悔之顯然不能忘情。然而詩之為詩,不僅在於暴露地獄的變相或人間的不義,而是以修辭的力量,造就一種文字表裏的參差和諧。醜陋的事物既不被抹去,也不僅被用來作為現實的反襯,而彷彿是被連根移置了,因此啟動一種夢寐般的擬境。唯其如此,詩歌所吟詠的悲傷和義憤才多了厚實的向度。這一向度有倫理的承擔,因為在常人無言以對的時分,詩人以其語言作為滋生,或重生,意義的方式。
透過詩,許悔之企圖為他的悲傷理出頭緒。而如以上的兩類詩作所示,他仍然在找尋適當的形式,調解他對那無邊黑暗領域的理解。詩的本身可以成為悲傷的化身,或許也能成為解脫。畢竟像詩人那樣去面對悲傷,意味著以第三隻眼睛看世界,看到語言自身的象徵本質:以喻象方式重組人間的符碼,從而在物象離合存沒的過程裏,啟悟其間的連屬意義。置諸詩地而後生。《亮的天》的結束,透露一線生機,宜乎最為他目前創作的自許:
有鰓的靈魂
他們送我到水邊
囑咐我將安然回到人間
他們送我,送到水邊
那時才剛有,一點點亮的天
(註:本書原紙本書初版日期為二○○四年八月十日九歌出版)
王德威序:
許悔之的詩一向不乏憂鬱傾向。但在他的近作裏,悲傷成為頻繁出現的訊號:
昨夜我一人
被拋擲到彼處
感覺到一種滅頂前的悲傷
〈亮的天〉如是開始。詩人寫著瘖啞的靈魂藏身夢海深處,這些靈魂長著鰓,所以無法被眼淚溺斃。詩人為他們唱「人間耽戀的歌」,是絕望之歌,也是希望之歌。滅頂前的悲傷無以名狀,詩人卻切切要以文字歌哭作為拯溺的工具。這是不可能的任務吧,但「蠟鑄的翅膀/一樣可以飛,飛向太陽。」
……
對於人間的不義,許悔之顯然不能忘情。然而詩之為詩,不僅在於暴露地獄的變相或人間的不義,而是以修辭的力量,造就一種文字表裏的參差和諧。醜陋的事物既不被抹去,也不僅被用來作為現實的反襯,而彷彿是被連根移置了,因此啟動一種夢寐般的擬境。唯其如此,詩歌所吟詠的悲傷和義憤才多了厚實的向度。這一向度有倫理的承擔,因為在常人無言以對的時分,詩人以其語言作為滋生,或重生,意義的方式。
透過詩,許悔之企圖為他的悲傷理出頭緒。而如以上的兩類詩作所示,他仍然在找尋適當的形式,調解他對那無邊黑暗領域的理解。詩的本身可以成為悲傷的化身,或許也能成為解脫。畢竟像詩人那樣去面對悲傷,意味著以第三隻眼睛看世界,看到語言自身的象徵本質:以喻象方式重組人間的符碼,從而在物象離合存沒的過程裏,啟悟其間的連屬意義。置諸詩地而後生。《亮的天》的結束,透露一線生機,宜乎最為他目前創作的自許:
有鰓的靈魂
他們送我到水邊
囑咐我將安然回到人間
他們送我,送到水邊
那時才剛有,一點點亮的天
(註:本書原紙本書初版日期為二○○四年八月十日九歌出版)